去，“我沒事了，你也回房休息吧！”

韓羞心裏的感覺，居然是，難受。很奇怪。

他沒起身，只是長長的吸了口氣，“你這樣留在陸府，值得嗎？”

回過頭來，坐起，面色很平靜，“你這樣放不下一個過去，值得嗎？”接著又道：“我是一個很傳統的人，結了婚，就會從一而終。喜歡也好，替身也罷，我都願意等你，回頭是岸。”

他擡起疲憊的眼眸，“如果我們根本就不能在一起呢？”

“理由？”

韓羞目不轉睛的盯著他，心裏也在忐忑，陸雨蘇張了張嘴，還是壓下滿肚子的話，“你要怎麽樣才能離開。”

松了口氣，眼中稍顯疑惑叢生，“你就這樣厭惡我嗎？”

他皺起眉，“對，要不是你以死相逼，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憐憫。你也知道，以陸華現在的聲望，若你不明不白的死了，影響會有多大。”

“你出去吧，我不想跟你說話。”

他想讓她一次性聽明白，這樣子天天折磨，就像把刀在心口上，遲早他得瘋。

點燃一支煙，她委屈失落的臉在煙霧繚繞裏漸漸模糊，她的病初愈，聞著煙味，便即咳了起來。他掐著手中的煙許久沒再抽一口，思索良久，重重的把煙摔在地上，奪門而去。

暮色漸漸濃郁，無星無月的夜晚，更加沈悶。那一晚，韓羞失眠了，許是前幾日睡的太多，許是諸多心事。

**********

宛崍地處南方，冬天也幾乎沒有雪，就是時節來了，還是會刮上冷風。周傾祁邀請了鳳緹幾次，鳳緹均已沒有空閑婉拒，這天卻是在街上無意間碰見了。

商場櫥窗裏的一雙皮鞋，款式精美，鳳緹彎著腰看了一會，櫥窗的玻璃上映出了一個身影，身影在她身後，面容柔和。

鳳緹回轉過來，嫣然一笑，“哎，怎麽是你？”

周傾祁也是格外興奮，而且略顯激動，“今天休息，呆的悶，想著出來轉一轉，還好是出來轉一轉。”

鳳緹隨意的說，“那就回陸府看看啊！”

“前陣子去過了，陸爺爺身體挺好，私下裏跟我爸爸說還要抱重孫子呢。”

鳳緹瞬間楞了下，然後笑道：“我也好久沒去看韓羞了，她還好嗎？”

周傾祁是個實誠人，“陸少奶奶我不大看到，就是有一次在花園裏看見，竟是看一朵花著了迷，盯了許久，後來說了幾句話，好像是清瘦了一些，不過氣色倒很好。”

沿著街道向前走，周傾祁饒有興致的講東講西，正好路過一間餐廳的門口，餐廳的門口掛著兩串大紅燈籠，很有喜慶的味道，他道：“相請不如偶遇，今天你說什麽也不能再推辭了。”

鳳緹確實推辭不過，“好啊，那我今天可就胃口大開了，欠了我多少頓了。”

周傾祁大大的開心，不免喜形於色，“只要你喜歡，天天吃都行啊。”

餐廳的裝潢是按著最樸實的農家院風格，竹籬茅舍，青磚紅瓦，在這個都講究洋派的當下，著實的難能可貴。

餐廳裏人滿為患，進去了，周傾祁便後了悔，直言要換一家，鳳緹笑說，其實挺好啊，很是熱鬧，不像西餐廳裏，仿佛只有高雅的人才能進，拘束的說不說話都會不自在。

挑了張相對於人少的桌子，怕人會擠著鳳緹，特意讓她坐了裏面靠窗的位置。其實周傾祁是真的嫌吵，好不容易遇見了鳳緹，想著能夠靜靜的吃頓飯，靜靜的坐上一會，想跟她分享兩個人的時光，今天，怕是不能夠了。

周傾祁平時也不缺少話題，今天突然感覺自己竟是變得笨拙了，見鳳緹低頭吃著飯，很從容，他卻在腦子裏搜腸刮肚的尋找話題。

周傾祁放下碗筷，“在飾品商行那邊做的會很累吧！”

“還好吧！”鳳緹吃著飯，並沒有擡頭。

“要不你也調到時尚坊來吧！”

這次鳳緹擡了頭，稍有不解的問：“為什麽？”周傾祁撓了頭，他可沒想過還要解釋原因，鳳緹繼續道：“飾品商行離我住的地方近，我沒打算調走，況且，我也要辭職了。”

這次周傾祁驚訝不已，“怎麽辭職呢？”

“是我個人的原因。”

“那，你是要搬走嗎？或者還是去哪裏工作？如果我找你，怎樣才能找得到？”周傾祁有點焦急，幾乎語無倫次。

鳳緹啞然失笑，“我還沒有想這麽多，哪裏回答的上來。”接著又道：“我也就是隨口這麽一說，也許明天，也許明年，作不得數的。”

鳳緹吃得差不多，轉向窗外欣賞外面的美景。餐廳裏的吵吵鬧鬧並沒有攪到她的興致，落日的午後，一抹金黃灑下來，照在街上姑娘們各色的花裙子上，異彩紛呈。

宛崍是江南的中心城市，比起其他地方自然更時尚，姑娘們雖是入了冬，依然穿露著腿的裙子，大概真的不冷，大概冷了也不說冷。

陳北上宴請丹渟來的莊老板，自從陸華的產品在丹渟銷售，形勢一片大好，莊老板得到了甜頭自然還要續約。

這次來就是洽談想多開幾個分公司，本來就是一紙合約，簽字就行。莊老板非請陳北上吃飯，三番五次推脫不掉，正好近來，他的心情也是極差，遠來是客，於是他做東宴請莊老板。

陳北上不是個沒有自制的人，今天，他喝得多了，出門口時，莊老板遞了眼色給同桌陪酒的兩個女人，女人混慣了交際場所，自然心領神會，兩邊攙著陳北上殷勤照顧。

而這一切恰好不經意間落在欣賞美景的鳳緹眼裏。

45將計就計

鳳緹蹙了蹙眉，兩個陪酒女已經駕著陳北上而去。

周傾祁看鳳緹望得出神，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，除了街上人流交織，什麽也沒看見。“鳳緹。”周傾祁喊了一聲。

“啊！”鳳緹笑了笑，回轉過來，思索了一會，又道：“我還有點事，先走了。”

“飯還沒吃完呢？”周傾祁站起來。

“我吃飽了。”鳳緹撂下一句，匆匆而去。

陳北上他們已經走出老遠，鳳緹追了好一陣子，方才追上。截至他們面前，站住。

霓虹燈漸次亮了起來，在夜晚的涼氣下，罩了一層霧蒙蒙的紗。到了近前，鳳緹才看得清楚，兩個女郎，一身貂綢錦緞，艷抹濃妝，甚是妖嬈。

而鳳緹，灰白色簡單小風衣配黑色長褲，頭上挽了發髻，再普通不過，只那雙眼睛，於夜色中射出一道淩厲的光。

一女郎指著鳳緹道：“呦，這氣勢，是要劫財啊還是劫色啊？”

另一女郎道：“綁匪劫她都得考慮，會不會砸手裏吧！”兩人笑得花枝微顫。

“起開。”鳳緹甩了女郎的手扶過陳北上，女郎穿著高跟鞋被甩的一個趔趄，重心不穩差點摔倒，幸好另一個扶住她，怒道：“你誰啊？”

鳳緹眼睛斜過來，“他是我家男人，你們說我是誰？”

兩個女郎互相對視一下，原來是撞上人家正牌了，這才罵罵咧咧的悻悻的走開。陳北上雖是喝得大了，倒也還清醒，指著鳳緹，指了半天，哈哈笑道：“你這招太毒。”

鳳緹沒好氣的道：“你還笑，我若不這樣說，她們指不定要糾纏多久呢！”

陳北上道：“鳳女俠拔刀相助，美女救英雄，要我怎麽感謝呢？”

“你幹嘛喝那麽多？”話一出口，倒是有些後悔，自己這話嗔怪的很是暧昧。

天徹底的黑了下來，月明星稀，陳北上拿下扶在鳳緹肩上的胳膊，詭秘的笑了下，“真以為我喝多了？”指了指對面霓虹燈下的長椅，“過去坐坐。”

四周就那樣靜下來，長椅坐下去有點涼，不過還好，瞬間就適應了。微風拂面，臉上掠過涼絲絲的氣息，湖水靜靜的流淌。

陳北上揉揉腦袋，“那個莊胖子給我使美人計，合同都隨身攜帶呢，我就給他將計就計，連筷子都拿不穩的人，怎麽能握住筆呢？”

鳳緹恍然大悟，“原來你是裝的，害的我白擔心了一場。”臉上微微的紅了，拿眼看他，陳北上並沒什麽反應，一如往常，她稍稍緩解了點不自在。

陳北上道：“我這算什麽，雨蘇在商業上那才叫魄力。十七歲那年，賣棉的大商家見雨蘇年紀小，故意擡高價碼，雨蘇不但沒還價，還給加了兩層，直把棉的價格都漲了起來，漸漸的部分棉紗廠因成本太高日漸虧損，最後被雨蘇一個個的並購，壟斷了棉紗廠後，那個賣棉的商家再回來求陸華，陸華早已今非昔比。”

鳳緹沒做聲，沈浸在他的講述裏。

陳北上似乎想起了什麽，猶豫了良久，道：“你跟韓羞姐妹情深，有空多去看看她。”

鳳緹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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